玛丽恩巴德悲歌：歌德与乌尔丽克的悲欢故事，一生中最闪耀的钻石时刻

玛丽恩巴德悲歌：歌德与乌尔丽克的悲欢故事，一生中最闪耀的钻石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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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昂巴德挽歌

作者 |振生

如果一生是一条项链

这一天是最大的钻石。

1823年，七十四岁的歌德在马里昂巴德旅行养病，在那里结识了十八岁的姑娘乌尔丽克。歌德对乌尔丽克一见钟情。八月生日那天，歌德向乌尔里克求婚，但被乌尔里克拒绝了。同年秋天，歌德在乘马车离开时写下了著名的诗篇《玛丽安·巴德尔挽歌》。

这是一个古老而无耻的故事。这也是一个关于一个傻傻的无辜男人的故事。如果乌尔里克同意歌德的提议，这将是一个充满诡计的婊子和遗产税的故事。不答应求婚，只是一首诗，一个悲伤的故事，一缕纯粹的悲伤。

薇薇不相信金先生能有好结果。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破产。对于一些稍微好一点的人来说，经过千辛万苦，耗尽了精力、财力、智力之后，也只能维持原有的资本。走出充满铜臭味的赌场后，他们走到了澳门的街道上。夜风吹落了榕树的种子，打在了它们的皮肤上。这是一个真实的重量。曾经是一个伟大的梦想，就像聊天一样，但现在又恢复了生机。除此之外，都是贪婪。当你进来的时候，无论你戴的是阿玛尼袖扣，还是中式双排扣礼服，无一例外，最后你都会想把它们脱下来，换一个筹码。

薇薇用纤细的玉指拿起了筹码，推到了金先生的面前。薇薇戴着两枚戒指，每只手各戴一枚。左手是冰玉，右手是波兰血琥珀。所有荷官都有一双漂亮的手，赌场面试时必须检查荷官的双手。指甲要垂直生长，指节不宜粗，手指要有一定的长度，手要灵活。金先生顿了顿，将目光从筹码上移到了微微的手上。他没有抬起头，欣赏了那双手大约五秒钟。他只对他们说：“如果我赢了，我会给你一枚戒指。翡翠和琥珀戴在你身上会显得过时。”

“非常感谢，我无法忍受错误的爱情。”薇薇拒绝了。赌徒们高兴得像喝醉了酒一样，随口答应给庄家各种东西。有人想送给薇薇一座城，但是后来他醒了，薇薇只好把这座城送给了薇薇，这样他下次才能再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韩寒？”于是，薇薇得到了一本《一座城市》。薇薇这次当然不会把金先生的承诺当真。

金先生不断获胜。从黄昏时的五万块钱开始，到凌晨三点，他手里已经有一百万了。这一次，他要赌上一百万。薇薇等待着好戏的展开，看着他失去了赢得的一切。正如歌词中所唱的那样，“我看到他盖高楼，我看到他招待客人，我看到他楼塌了”。不知道为什么，薇薇此时却很高兴。这不是那种幸灾乐祸的快乐，而是新庄家才会有的恶意。薇薇看着他们把钱都输光了，喝醉了，哭了，觉得他们干净了。一旦干净了，他们就可以回到生活世界，开始新的生活了。

金先生穿着一件格子衬衫，从领口到肚子都扣得一丝不苟。虽然是坐着的，但微微却能看到他没有突出的小腹，兴奋的时候纽扣也不会掉下来。瘦，而且在这么大的年纪还能瘦成这样，说明他是一个懂得节制的人。但奇怪的是，懂得控制自己的人也会沉迷于赌博。这时，几人围在金老爷子身边看热闹，也纷纷下注。大家都劝他赌这赌那，金先生却置若罔闻。他抿着嘴唇，似乎在闭着嘴里念叨着密语。经过一夜的欲望，他脸颊上剃光的地方长出了白色的豆芽。金先生至少有五十岁了。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命运，但他仍然赌博。

但金先生的赌注与其他人不同。之前他赢下的每一场比赛，似乎都是通过快速而精确的计算，而不是靠运气。他更像是在赌场里进行研究实验，而不是赌博。现在，揭开秘密的时刻到了。薇薇打开扣杯，赌更大的就赢！几个跟着金先生筹钱的观众也激动得像动物一样狂喜地咆哮，忘记了自己是人。

金先生没有笑，没有叫，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他只是站了起来，示意微微结束眼前的一切。薇薇这才发现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傻：怎么就这么结束了？按照通常的情况来看，他还需要乘胜追击，再次翻倍。但金先生要走了，带着他赢得的200万。

金先生个子很高，薇薇必须抬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这是他们十个小时以来第一次对视。金先生对薇薇说道：“我明天去接你去买戒指。”

金先生见微微不说话，笑了笑。他笑得那么浅，若不仔细看，你根本看不出那笑容意味着什么。 “那就这么定了。”金先生说完两句话，就没有经过薇薇的同意就离开了。

他已经穿上了一套灰色的西装，西装上没有一丝皱纹。他给人们留下了潇洒的身材，就像晚年的加西亚·马尔克斯一样。

果然，直到第二天早上，金先生才再次出现在赌场。他是微微见过的奇怪的人。薇薇说不清自己是惊讶还是佩服这样的人。总之，他有些渴望见到他，但又有些害怕见到他。薇薇下了班，脱掉了经销商的制服，摘下了戒指，锁进了储物柜里，又换回了自己的短裤、热裤、人字拖。走出赌场，戴上头盔，启动汽车回家。

她看到金先生就站在不远处，在她必须经过的路口等她。

澳门一早就下起了小雨。金先生并没有被雨打扰，也没有打伞。榕树下，他站着的一小块地方没有被雨水打湿，可见他已经等待多时了。薇薇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场景：金先生看到她，立即披着雨雾朝她走来。那一刻她突然明白，金先生是爱她的！而她也爱他，爱了很长一段时间，也许是一千年，也许是一万年，也许是十万年。如今凌晨六点，他们在人间再次相见，四目相对，一言不发，在小雨中回到了故人身边。

金先生带着薇薇去卡地亚买了一枚四爪牛头圆形钻戒。

钻戒不太大也不太小，正好适合薇薇的手。在这只手上佩戴钻石确实与佩戴红色或绿色珠宝不同。感觉就像铅被冲走了。金先生拉着薇薇的手，没有看戒指，只看那只手。 “好漂亮的手啊。”金先生说道，从此他就再也没有放开薇薇的手。没有什么可辩护的。金先生承认他很欣赏何薇薇小姐。

人类如何在几乎没有交谈、彼此没有任何先前认识、甚至只有在一起不到十个小时的沉默的情况下相爱，似乎只有一种解释：人类是动物。动物之间不需要语言就能亲近，人也确实是动物。动物本性，你说它简单粗暴，但有时却是浪漫故事的起源。薇薇愿意相信这段恋情，就像她相信金先生不是坏人一样。

金先生在一所大学工作，教授微积分。此前，他就读于该大学数学系，并毕业于该大学数学系。他从未离开过百里之外的大学半径，甚至还到“学院菜市场”买过菜。他结婚了，和校医结婚，生了一儿一女，妻子也死于癌症，都在方圆百里之内。突然有一天，他对这一切感到非常非常厌倦。那天是他五十岁的生日，他以为自己五十多岁的时候从来没有走过过一百公里以外的地方。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他休了一个长假，带着五万元来到了澳门。他对赌博一窍不通，但对数字却非常敏感。也就是说，他在运气和概率之间进行了某种计算。总之，五万元赢回来一百万，就是一笔巨款了。

薇薇的手就像一首诗。跟随这首诗，他看到了超越函数、极限和衰变公式的世界。那一刻，他一生的无聊被凸显出来，那么大、那么明显。毕业后他是怎么分配的，怎么结婚的，怎么一步步生孩子的？在做出这些人生重大决定的时候，他从不动用情感，他也确实不需要情感。在方圆数百公里的世界里，情感都是多余的杂质。 。

他顺着薇薇的手，看到了她的脸。她的脸上有一种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冷静和成熟。这既令人惊奇又令人悲伤。金先生心里为薇薇感到一种痛苦。这是爱情的痛苦，不是爱情的痛苦。她不是同龄的小女孩，她是一个足够让他敬佩的大女人。虽然她笑了，但是却很冷。这股寒冷，像针灸一样刺激着金先生的情绪脉搏，让他的心脏充血肿胀。她是他避暑的避暑绿洲。他渴望她，就像垂死之人渴望活下去一样。就这样，三个月后，金先生再次来到澳门，这次他赢了两百万。

钱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了。

薇薇的手被金先生握了很久，觉得有些无聊。她伸出手，对金先生说道：“我送你一程。”她把头盔递给了金先生，带着温柔的金先生穿过大街小巷——热裤少女的头发，半学历的黑领带在风中挥之不去。中午，他们在街上吃蛋卷、蟹粥、竹面，招待客人。晚上，他们回到俱乐部，点了豪华的西餐和红酒。薇薇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她知道同事们会看到她，会有一些流言蜚语，但她很怀念在一起的这一天。这神奇的一天是一生中的钻石。

薇薇和金先生这一整天都是吃喝玩乐，就像一对情侣一样。晚上，我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因为晚上是一个邀请。薇薇是不是应该跟着金先生回酒店房间呢？金先生不用问，一晚上都在找他。

薇薇有些沉默，也有些不高兴。金先生又来握住薇薇的手——这是最后一次。金先生说：“跟我去北京吧，我在那里等你。”金先生说的是生活安排，不是今晚的安排。他真是太好了。他就像一个古代的男人，和自己欣赏的女人谈论的是一生的事情，而不是那些琐碎的爱情。顿了顿，金先生给自己打起精神，说出了那些很难说出口的大话：“结婚”、“同居”、“白头偕老”。这句话对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很容易说出来，但对于五十岁的金先生来说，这就是一套带有妄想性质的话。他终于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尽管他没有什么可羞耻的。他松开了薇薇的手。薇薇却突然说道：“你可以吻我吗？”

又高又瘦的金公子俯下身子，薇薇搂着金公子的脖子，吻住了金公子。这是最好的吻。之后不管她吻了谁，她都不会忘记和金先生的这个吻。这是一个多么悲伤、苦涩而又不情愿的吻。因为她知道，吻了他之后，她就会拒绝他。

没有理由拒绝，或者理由就像空气、土壤、水一样，是最常见、最自然的。接受需要一个理由。至少当你告诉路人A、B、C时，他们会说：“哦，原来如此。”他们不会再问任何问题。

金先生回到酒店。薇薇上了摩托车，头盔上泪如雨下。她知道，她和金先生的恋情是一而再、再而三、以双输告终。

但三年后，薇薇真的去了北京。

北京冬天有大风。人们戴着各种颜色、款式的面具，所有的绿色都被灰尘覆盖。看上去确实像一片繁荣的荒芜之地。金先生就是在这里出生、长大、变老、去世的。薇薇打开手机，拿出一张照片给出租车司机看。照片是一张纸片，上面字迹清晰地写着薇薇的手机号码和金先生居住的医院地址。 “我们来看你吧。”最后三个字。

这是金先生昏迷前写的字条，他是有准备的。女儿看到后，拍了一张照片，以一种近乎想象的态度直接发给了薇薇。我有些生气和不满，但碍于父亲的遗愿，我还是服从了。添加这一段：“我爸爸快死了。”

薇薇走进了豪华的病房，身后还跟着一名护士。护士向薇薇介绍了金先生昏迷前的情况：买了一辆摩托车，大风天去赛车，回来后心脏病发作，就这样了。生命中没有什么值得爱的，所以想到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就会是一种安慰。也许只有死亡才能结束对你的思念，让一颗古老的心停下来，让它安息。微微低头看着金先生。他一动不动，双目紧闭。他的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背上有静脉滴注。 “不吃不喝，只打点滴，能活多久？”薇薇询问护士，发现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现在只剩下薇薇和金先生两人了。薇薇在金先生身边坐了很久，都快睡着了。房间里很安静，连钟都没有。她突然发现病房里出现了一只小红蜘蛛，试图翻过金先生的手背，爬到更高的静脉导管上。薇薇用食指将其压平，金先生的手背上化成了一小滩血迹。金先生的手上似乎有一颗朱砂痣。就在这时，薇薇发现金先生的手动作很快，动作也很轻微。这只手试图握住薇薇的手。

薇薇把手放到了金先生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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