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强北的兴衰史:从手机集散渠道到二手翻新机市场的转变
2024-10-31 16:07:47发布 浏览167次 信息编号:96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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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强北的兴衰史:从手机集散渠道到二手翻新机市场的转变
华强北这个名字是不是很熟悉?
钛媒体注:手机渠道的转型给消费者带来了便利和高性价比,但对于渠道尤其是非自营渠道来说,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华强北曾经是全国屈指可数的几家之一。手机经销渠道,但现在只有二手翻新手机市场是秘密运营的。本文将清晰地展示华强北的兴衰。本文由蒋晨悦撰写,最初发表于澎湃新闻。钛媒体已获得作者授权,略有编辑。
2017年,华强北路封闭四年的路障被拆除。人们从街口走进去,都绕不开“中国电子第一街”的牌子。只是人们仍习惯称其为“山寨之城”、电子行业的“莆田系”。流传的故事大多还是假手机、草根一夜暴富的故事。
华强北街上的推销员从来没有瞧不起过自己:“我以后也想当老板,你知道华强北有很多潮汕人,我们潮汕人也不愿意给别人打工。” ”
手机批发商郑彦标也是潮汕人。大约十年过去了,他还留在华强北的店里。下午三点,对面的店铺依然关着黄色的卷帘门,仿佛不等人,也不会有人来。商店里的一天也将结束。
华强北的手机市场正在崩溃,许多人的财富被抹去。
郑彦彪告诉澎湃新闻,他觉得华强北的改造是为了巩固其在电子行业的领先地位,但四年的封街就像一个大梦。当他醒来时,时代已经变了。
2017年6月,华强北经典的“一天”从下午开始。铁制拖车的四个轮子磨过水泥地面,当、当、当、当,华强北渐渐醒来,已经是白天了。商场里渐渐响起胶带被撕下的声音。价值数十万美元的电子产品或部件被密封在棕色纸板箱中,并放置在半人高的拖车上。这些随处可见的铁制拖车拖着穿过崭新的步行街和主要街道后面仍然肮脏的小巷,在仓库、购物中心、停车场以及用作办公室和家庭的住宅楼的商店之间铺开一条流动的毛细血管。网络。
华强北随处可见铁制拖车。澎湃新闻记者 蒋晨悦 摄
这个不断缩小的血管网络曾经是一条主动脉,被行人和车辆堵塞。 1998年,华强北从工厂区转型为商业街。电子产品的销售一开始只是星星之火,但很快就变成了熊熊烈火。彼时,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通三大运营商尚未诞生,还没有人用过淘宝,实体店还没有被线上销售压垮。华强北以一米柜台后的潮汕老板而闻名。很多人成为了身价千万的大老板,也有的人变成了亿万富翁。
改革开放之初,曾宇来到深圳“以为特区里的钱好赚”。他刚来华强北的时候,这里还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农村,只有几间工厂和仓库,一片黄土,街上也没有十几个人。
在那片黄土上,华强北奠定了电子工业区的初步基础。 1979年,粤北兵工厂迁往深圳,并命名为华强,寓意“中国强大”。工厂附近的一条路以公司名字命名为华强路。深圳获批特区后,工信部与深圳合作发展电子产业,电子工业区逐渐成型。此后三十年,华强北发展了最完整的电子元器件产业链。 2008年,中国电子商会授予华强北“中国电子第一街”称号。
然而手机市场的异军突起却占据了风头,华强北的手机销量闻名全国乃至世界。这里诞生了无数国产或山寨手机品牌,涌现出一支号称技术“称霸全国”的电子大军。山寨手机种类繁多,华强北成为电子行业的“普天集团”。
根据工信部数据,广东是全球第一大手机生产地。 2016年全年,中国手机产量超过21亿部,其中广东几乎占据一半产量,高达9.6亿部。而广东电子则把目光投向了深圳。
但曾宇现在留在华强北,但因为店面尚未到期,他告诉澎湃新闻,自己供应的是工厂物资,很多来找他拿货的商家都已经关门了。他也看不到未来,“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2013年,华强北大街进行改造,规划发展成为以区域性电子专业市场为代表的国际物流中心、多元化综合型市政商业中心、高科技研发中心、以及集商务办公、住宅等为一体的综合体。功能。性区。
这并不是一次轻松的转变。曾宇回忆,刚到深圳时,朋友告诉他:“在深圳发财很容易,但在深圳生活却相当困难。”
华强北的手机市场一盛一衰。澎湃新闻记者 蒋晨悦 摄
1999年:每个中国人都拥有一部手机
汕头人洪钦见证了华强北移动的辉煌起步。他在2000年初向澎湃新闻描述,“可以说,这个行业人人都能赚钱”。
1999年,诺基亚并未消亡,塞班系统蓬勃发展,诺基亚功能手机3310发布,被后人称为“仙传”。
那一年,洪钦去华强北卖手机。他只有十几岁,周围都是华强北第一批手机淘金者。他至今还能背出当时深圳最著名的五个手机品牌:摩托罗拉、诺基亚、三星、西门子、爱立信。
1999年,国产手机产量约为70万部,全球手机销量为2.8亿部。
但洪钦坚信,未来13亿中国人都会拥有一部手机。
诺基亚3310.视觉中国资料图
他在华强北市场赌了十年。诺基亚 3310 下架前五年内共售出 1.36 亿部。它以跌落、摔碎后还能开机使用而闻名于手机史上。王者荣耀和愤怒的小鸟的智能手机时代还没有开始。最经典的手机游戏就是《贪吃蛇》——人们曾经热衷于在小屏幕上控制一条小蛇,吞下方块色块。越来越多,时间越长,它最终就越会碰到屏幕边缘或咬住自己的尾巴而死。
1998年,由于工业成本上升,华强北完成了第一次商业街改造——电子厂搬迁,几处工厂时期的仓库改造成商铺出租。深圳是距离香港最近并开放贸易的港口。它是第一个经济特区,成熟的手机市场也首先出现在深圳。
当时,手机零售只能在华强北找到批发商。因为1999年的时候,还没有一个中国人用过淘宝,而且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通三大运营商还没有成立。
由于内地没有销售体系,零售商必须到深圳拿货。洪勤记得,从上海、北京、太原、石家庄、重庆、济南……从大城市到二三线省会城市,深圳发货给当地零售商。华强北几乎占据了手机的供货渠道。每新一代手机推出后,华强北一定是第一站铺货,才能影响全国市场。
华强北电子产品市场巨大,物流繁忙,快递半夜还在接单。澎湃新闻记者 蒋晨悦 摄
那时,华强北经典的“一天”从早上九点开始。 9点30分商店一开门,街上就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口音的零售商。 “有时候我挤不进一家店拿货,因为太忙了,我就会去第二、第三家店。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聊得来、合作得好的人了,以后就用这家店来取货了。”
洪钦和他的团队忙碌的时候,“谁都不能闲着,忙了就没有饭吃”。国内外客户纷纷来到市场查看价格和新款手机。新产品就是新卖点。一家手机店需要雇佣60名销售人员,三班倒,从早上9点到凌晨2点销售。全国各地的零售商排队付款,等待手机发货。
洪钦表示,当时批发商甚至可以控制某一款手机的价格,因为只有少数商店出售一款型号。如果客户反映拿不到货,可以派几个人去现场调查一下发货量。如果你想要100个,只给50个,你可以估算一下有多少货。当货品紧张时,可以控制和抬高价格,少数企业可以垄断市场。
一米柜台里诞生亿万富翁的神话仍在上演。华强北的房租价格疯涨。租一个商铺2万、3万元就可以了,而转让一个商铺则需要几十万、上百万元。 “但如果你得到了,你绝对有赚钱的机会。”每月销售数千台的快钱让人们仍然争先恐后地去商店购买。 “在华强北很难找到一家店。”
洪钦记得,那时候钱如流水。 2000年,他请顾客去夜店吃夜宵,每次花费数千美元。 “但第二天我签了订单,他们都回来了。能花钱就能赚钱,只要客户喜欢来深圳,就永远有生意。”
所以当时外国人去深圳必须去三个地方:世界之窗、罗湖口岸东门服装市场、华强北。
向华强北开了一枪
手机贸易之后,华强北的整个电子产业链给山寨手机带来了提振。在洪钦的记忆中,2003年到2008年是华强北山寨手机的鼎盛时期。
2003年,台湾公司联发科突破了诺基亚、摩托罗拉等公司对芯片技术的垄断,推出了第一款带有通信基带、蓝牙、摄像头等模块的单芯片手机解决方案。华强北恰好拥有从电子元件到模具厂最完整的产业链。组装一部成品手机只需几周时间,成本低至几百元。
华强北涌现出无数山寨品牌,时至今日,洪钦仍更愿意称其为“国产品牌”。
那时的功能手机太简单了,无非就是诺基亚可变颜色的后盖,从翻盖手机到滑盖手机,再配上卡尔蔡司镜头。 “但年轻人心态的需求还不够,品牌功能机价格昂贵。”
华强北手机店。澎湃新闻记者 蒋晨悦 摄
洪钦记得,年轻人更喜欢个性十足、三卡三待、外观酷炫的山寨机。无数国产手机品牌在华强北涌现,并不是因为它们有研发能力——它们只是对现有手机进行升级。 “可能有专门改造手机的团队,但品牌不一样。当时在华强北,你想出什么,我很快就会比你更好,然后再投放市场。”
新手机一推出,其他厂商就拿到这个系统,稍微修改一下,贴上自己的商标。他们只需很少的投入就能加入战场,并以微弱的优势进行竞争。洪钦记得,当时各个品牌都在互相追逐。做产品的人太多,产品打价格战。山寨手机的质量越来越差。
高仿机也开始流行。郑艳表示,苹果手机走红后,新机发布前,盒子包装和高品质仿品都出现在华强北,等待上市。
上市后,山寨手机在华强北几乎就没有市场了。 “从那以后,大家似乎都倾向于品牌手机,拿着山寨手机感觉很没面子。”
市场走势一夜之间发生了变化。商家还没有适应市场,库存的数万部手机就成了损失源——只能烂在仓库里。一台的成本是500元,要卖到700-800元才能盈利。但市场迭代太快,500元单位没人想要。 “这个时候,会有外国人来给你发货,那就是300块钱。”元,400元发货。”
然而,库存的假冒手机可能无法在国外市场销售。 “跑路的手机也慢慢出现了,那些外国‘鬼’(外国人)做得不好,已经学会跑了。”
手机批发兴起之初,零售商先付钱,然后排队拿货。后来情况逆转,厂家只好先发货,再排队收款。洪钦的一些朋友拥有数百人的工厂,第一年就赚了几千万。 “他们都赔了钱。还有一些人钱拿不回来,慢慢地、慢慢地被拖死。”
冬天真的来了,深圳决定切断自己的力量,主动消灭这个山寨王国。 2011年,华强北路漫哈数码广场东侧一栋住宅楼18层,近千部山寨苹果、诺基亚手机被砸落。停在路上的汽车和人行道上的铝合金栏杆全部被撞坏,地上留下红色碎片。那是在当地警方打击假冒手机期间。躲藏在居民楼内的假冒手机制造商一边锁门,一边扔下手机并销毁证据。
假冒手机贩子从楼上砸碎了手机,并销毁了证据。深圳电视城市频道截图
更多华强北商人在山寨手机的浮躁时代攫取了大量财富,习惯了每天挥霍收入。但寒冬到来后,一批硬件厂商出走,一批硬件厂商停产、倒闭。
在华强北路封闭、日渐萧条的那些年里,珠三角的代工手机厂也经历了生死存亡。
其中,2015年底,东莞手机代工厂兆信通讯资金链断裂。董事长高敏在深圳自杀。他给员工留下了最后一封信,开头是“我愿意认输,我输了”。当时,国内手机库存超过1亿部,但市场持续下滑,价格不断触及底线,大量代工厂倒闭。
高敏在最后一封信中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兄弟们,对不起,你们必须站起来。”
手机帝国的崩溃
1999年,洪钦首次在华强北卖手机,马云在杭州创立阿里巴巴集团。命运不仅给予了礼物,也埋葬了危机。
2010年以后,线上手机销量逐渐扩大,价格变得透明,迫使线下手机价格直线下降。 2014年,京东、阿里巴巴在美国上市。线上手机销售抢走了华强北的市场,同时将市场价格推向最低,给华强北的手机销售致命的打击。
洪勤的一位客户在东莞拥有十几家门店,分布在每个镇的工业区旁边。曾几何时,工厂一下班就挤满了人,工人们都会来购买或交换手机。但现在,这些实体店都已经关门了。
郑彦彪进入华强北时,智能手机正在兴起。不幸的是,几年之内,销售已经转移到互联网上。下午3点他来到摊位接单、送货,晚上7点左右回家。有一些老顾客已经和我在一起好几年了,但我从未见过他们本人。微信群里价格变动一目了然,而且苹果手机的固定型号也只有少数,所以顾客不再有试用手机的习惯。
阿里巴巴试图让郑彦彪在淘宝上销售手机。郑彦彪发现网上的价格比他从工厂支付的价格低。一部手机赚5块钱,只卖500部就能收回成本。 “但是投资500部手机需要多少钱呢?”
郑彦彪的同行圈子里流行着这样一句话:“冒着卖白粉的风险,靠卖珠宝赚租金,靠卖白菜赚利润。”
假冒手机的利润其实更高,因此一些摊位将假冒手机放在了主要促销位置。但华强北却被称为山寨之都,检查频繁、打假频繁。明通手机商城曾经被山寨手机占领,现在主要销售手机配件。
华强路得名至今已近四十年。 2016年,深圳GDP达到1.96万亿,仅次于北京、上海、广州,人均GDP位居全国第一。服务业占GDP比重首次突破60%。山寨的资本已经成为华强北希望洗刷掉的耻辱,华强北开始为自己规划一个硬件创业天堂的未来。
谁赚钱谁赚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十年来,郑彦标算了一下,人工成本从每人600元涨到了2000-3000元。由于收入落后于其他地区且空置率较高,福田区的租金变得相对便宜。同时,赚到的钱也没有以前多了,很多人无法继续下去。
华强北商铺出租。澎湃新闻记者 蒋晨悦 摄
郑彦彪觉得,华强北开街后,必须发展正规军,重塑品牌,否则就无法生存。市场萎缩,风险高。只有拥有核心产品和定价权,我们才能生存。
洪钦已经转向企业投资。他觉得卖手机可以很快赚钱,但是他太累了。年轻人的整个世界都被困在店里:“从早到晚,我都在这个地方,没有时间出去,毕竟那时我还年轻,希望出去。”
洪钦在华强北生意兴隆的时候,投资了很多商铺。一次交了几万的房租后,他的生意却未能腾飞,损失了20万元。他觉得没有缘分。
“算了,赚钱也许就是人的命运吧。”他手头有现金流,不敢投资不熟悉的领域。投资房地产和他做手机时投资商铺很相似。洪钦渐渐发现,店铺有限,只有房产,再多的钱也无法投资。
2011年后,洪沁身边的第一批淘金者退出华强北,转而从事餐饮、金融、房地产以及其他产品的研发。
2013年,华强北宣布封路改造。前诺基亚帝国分崩离析,被微软收购后转售。
2017年,华强北大街关闭重新开放,诺基亚宣布重制1999年的3310机型。秦洪已经在诺基亚工作了十年。他对此感到兴奋,但他知道事情正在发生变化,“现在的市场不同了”。
在这个山寨王国的兴衰过程中,华强北不再是全国为数不多的手机经销渠道之一,只剩下一个巨大的二手翻新机市场在暗中运作。深圳不再是中国少数开放且快速发展的城市之一。城市和市场从来不会等待行动迟缓的参与者。
曾宇尽管处境艰难,仍能笑口常开。他说他来这里的时候是个农民。 “未来是不确定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将不再能够生存,我会去美国乞讨食物。”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部分人物已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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