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非简单隐士,一生满怀济世热情,青年时亦有壮志
2025-10-26 12:07:04发布 浏览6次 信息编号:120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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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今儿聊陶渊明,常常轻易把他看作隐士,实则,陶渊明的本质,并非是个隐者,从他年少时的“猛志逸四海”(《杂诗》其五),到中年的“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杂诗》其二),再到晚年的“猛志固常在”(《读山海经》其十),“大济于苍生”的济世热忱,贯穿陶渊明的整个人生。
明仇英绘《桃花源图》 资料图片
没有两个青年会拥有相同的理想以及奋斗目标,他们都期望于社会舞台之上,将自身才能展示出来从而获取在社会心中所存在的认可。陶渊明处于青年时代时同样是如此这般。诗人在《荣木》中写有“总角闻道 ”,其少年之际有着“ 游好在六经”的经历,他的思想扎根于儒家学术思想的土壤之中,对孔子的”士志于道“,也就是《论语·里仁》当中所提及到的学说由衷敬拜 。陶渊明在《杂诗》里提到:“忆我少壮时,无乐自欣豫,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这几句话抒发了他内心之中辅佐贤明君主、建立功业振兴国家的政治方面的渴望以及救助世人、普济百姓的用世思想。他的志向高耸入云一般,丝毫没有丢失掉侠客所拥有的豪迈气概。少的时候年轻又勇猛,手持宝剑独自去游玩,谁说所去游玩的地方近呢,从张掖一直到幽州,渴望建立功勋成就事业,英雄的情怀在笔墨中明显地呈现出来。
当年二十九岁时,陶渊明进入仕途担任官职,此番出任的职位是江州祭酒。他心中怀揣着这样的美好愿景,即奉上天所给予的既定使命,以圣人遗留的书籍为师;在对君主与双亲之处展现出忠诚与孝道,于乡里之间生出信用与道义。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秉持着要对天下苍生有极大帮助的理想,就此开始去实现自身济世的宏伟志向。然而,官场的情况与田园是不一样的,刚刚踏入官场所获得的体验,给其美好的理想浇了冷水,于是他急忙转身选择退去。《宋书》等典籍记载的原因是他无法忍受官吏的职责,所以只能在任职没多少日子后自行辞官回家,这是因为他经受不住官场的种种约束和折腾。而其中的缘由,陶渊明也曾稍微提到过。其《饮酒》其十九,“畴昔苦长饥,投耒去学仕”,“将养不得节,冻馁固缠己”,“是时向立年,志意多所耻”,委婉含蓄地透露当时自己的心迹。
初当官员时遭遇碰壁,使得诗人不禁开始犹豫起来,然而他的政治热情以及理想并未消退,并且对未来满怀希望,等待着“良主”的出现,就这样一晃六年过去了,正满怀踌躇想要建立功业的他,再度进入当时显赫人物——桓玄的军幕,很显然,诗人把这次入仕当作见识社会、体察仕途的良好机会,在此期间,东晋政局发生了极大变化,桓玄和司马元显这两大权臣之间进行着你死我活的厮杀,全然不顾国家大局,陶渊明为实现自身政治理想而入仕的愿望再次落空了。统治集团上层的诸多人物,所关注在意的并非是将民众从艰难困苦中解救出来,也不是振奋精神致力于国家治理,而是仅关乎个人的一己私利。陶渊明借助诗歌来表达志向,称“商歌不属于我的作为之事,我内心依恋的是耕种之事”。尽管其自身内心十分渴望能够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功绩,然而既然没办法如同宁戚那般通过求取官职来获得俸禄,那么就再次回归到田园生活之中吧。正当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之时,他的母亲不幸离开了人世,于是便借着如此名义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再次出仕遭遇失败,陶渊明确实对官场有相当程度的冷漠以及厌倦之感了。《和郭主簿二首》中写道,“息交游闲业,卧起弄书琴。园蔬有余滋,旧谷犹储今。营己良有极,过足非所钦。舂秫作美酒,酒熟吾自斟。”诗里流露出自得与惬意之情,那是闲适生活所带来的。然而,随着时间不断地流逝,陶渊明济世的热情并未减少。他的诗中说,“先师有遗训,忧道不忧贫。瞻望邈难逮,转欲志长勤。”在看到自身收获劳动成果之际,不禁对世道表达忧虑 。所以当守丧期满,年近不惑之际,他积极用世的激情又一次猛烈地迸发出来,《停云》《时运》《荣木》等系列诗歌,充分地抒发了他这一时期饱满的政治热情,在《荣木》诗里,他用荣木来比喻人生短暂,觉得“晨耀其华,夕已丧之”,“先师遗训,余岂云坠!四十无闻,斯不足畏。脂我名车,策我名骥,千里虽遥,敦敢不至”,时不待人,功业未成就,经过权衡比较,于是选中了在当时以整顿朝纲形象活跃在政治舞台中央的刘裕。刘裕在这个时候,被众人拥立成为都督八州军事的镇军将军,而陶渊明呢,就出来当官,做了镇军将军的参军。
陶渊明先后出仕于桓玄、刘裕,那时他都是怀揣着极大的政治期望的,就如同袁行霈先生所讲的那样,陶渊明选择了东晋政府最为动荡的时刻,还选择了最足以影响东晋政局的两个军府,这表明他依旧是关注着政治的,并且想要在政治方面有所作为的,然而刘裕与桓玄完全是一路货色,暗中怀着篡逆之心,严酷的政治现实让陶渊明看清了刘裕的伪善面容,他那正当炽热的政治热情,好似熊熊燃烧的烈火被浇了好几瓢凉水,他只好在浊流之中毅然隐退。本将政治大有作为存以希冀之人,于这浑浊官道之中,渐对年少抱负生出诸多怀疑,内心冲突至极。世道与己相悖,然真隐居不出,亦与自身初时理想壮志相违。其觉唯再次静候命运之安排可为 。
故而陶渊明马上出仕成为建威将军刘敬宣的参军那,刘敬宣是东晋名将刘牢的儿子,凭借击败桓歆的功劳,调任建威将军、江州刺史,他的地位能够和刘裕相互抗衡呀,可就是这位功劳显著的将军,却遭到他人无缘无故的排挤,不得不趁着安帝复位的时候“自己上表请求解除职务”,没有得到好的结局呢,这一事件对陶渊明触动非常大,由人推及自己,他从刘敬宣想到自身的遭遇,体会到要是想建立功业,想要“广泛救助百姓”,是多么困难呀,身处高位、功劳赫赫的刘敬宣,尚且落到这样的结局,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参军呢 !陶渊明先后四次出仕,然而其政治理想却始终无法施展,他意识到正直之人不仅会遭受诽谤,且随时有可能坠入“密网”从而丧失性命,深感世道与自己颇为不相容,昔日的宏伟志向很难达成了。随着刘敬宣解职,陶渊明回到了故乡,此次入仕本怀揣最大化期望,是以这次入仕是他一生中五次入仕的最高峰值,同时更是他仕与隐的分界线,自此之后,他入仕的政治热情显著弱化,再也未曾猛烈爆发过。
最后一次担任彭泽令职位,并非是出于自身内心真实意愿,而是因为公田能够种植秫从而达到“足以为酒”的目的方才前往的 ,《归去来兮辞》提到“彭泽去家百里,公田之利,足以为酒,故便求之” ,刚刚上任没过多久 ,从“仲秋至冬,在官八十余日”这段期间 ,思想又产生了波折 ,“及少日,眷然有归欤之情” ,再加上督邮来临 ,致使他心中积累多年来政治抱负未能实现的愤怒和痛苦 ,彻底猛烈发作出来 ,“我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 ,这既是给官场的诀别书信 ,也是对五次进入仕途理想的总结 。以前,他抱定“大济于苍生”这样的政治理想,他觉得“邦有道”所以出仕;现在,处于欲作贤臣却无路可走、欲有所作为却不能够如许状况下,他只能退下来“独善其身”,“守拙归园田”。
虽已归隐田园,可仍在关注着政治,且害怕身陷政治漩涡之中。归田园之初时,陶渊明处于“放欢一遇,既醉还休”(出自《酬丁柴桑》)的状态,处于在“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出自《移居》)的情境,尽情享受着园田之乐。然而五十岁(五十岁即知天命)来临之际,壮志未酬,他不由得发出感叹:“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人生” ,与“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念此怀悲凄,终晓不能静” ,以及“昔闻长者言,掩耳每不喜。奈何五十年,忽已亲此事”(均出自《杂诗》) 。随着他年龄逐渐增长,随着他疾患病情加重,这般忧思持续不断加剧,特别是与当时政局关联起来,这种特定情感愈发鲜明,严酷的政治情形致使他对于抱负施展不再怀有任何幻想,从而坚定选择隐退不再从政.
在陶渊明五十六岁之际,晋、宋政权更迭,诗人的心情产生了极大变化,内心满是愤懑,他将这愤懑之情化作了《咏荆轲》《读山海经》等饱含豪情斗志的诗篇。朱熹谓:“陶渊明之诗,众人皆称平淡,依我看其实则豪迈奔放,只是豪放得浑然不觉罢了。其显露真实面目的,乃是《咏荆轲》这一篇,平淡之人,怎能说出这般言语。”(《朱子语类》)然而陶渊明深知自身无力改变局势,他的理想与抱负彻底破灭了。为避开现实,他在耕种、读书里寻觅慰藉。种地之后已然播种完工,此时返回来去读我的书籍 ,低头抬头环顾整个宇宙,不快乐又能怎么样呢 。(《读山海经》其一)
几十年有着坎坷经历,对人生持续进行思索,有生活实践,尤其是长期跟劳动人民一起亲自耕种,激发了他敏锐思维力,促使他思想得以升华,在他思想里产生了一个超脱“小国寡民”且不同于“大同”社会的“桃源”世界,这是他一生思想精华与顶峰,是他不断对人生、对社会思索和实践的结晶,正因为他已不被世俗拖累,所以他对自己一生遭遇,甚至生死安危,都能坦然面对 。在“死去何足道”里,在“托体同山阿”里,在《挽歌诗》的氛围中,在“人生实难”里,在“死如之何”里,在《自祭文》的情境下。于这般豁达爽朗里,于这般自歌自吟中。他把自己的一生,推向了巅峰。
孔子讲,“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还说,“年四十而见恶焉,其终也已。”陶渊明二十九岁开始出仕,四十一岁选择归隐,其一生之中重要的经历,大体都存在参照孔子的人生设定去践行的情况,体现了他作为一介儒生所拥有的坚定的人生奋斗目标,即“奉上天之成命,师圣人之遗书,发忠孝于君亲,生信义于乡闾。”(《感士不遇赋》)此乃陶渊明的底色。
《光明日报》( 2021年01月04日 1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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